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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堀】雪梅《前傳》-2

堀川國廣很少哭泣也很少袒露開懷的笑容,縱使受到欺侮或是得到獎賞,終究是那付安靜的樣子。但是在他變得如此冷淡之前,他也曾經只是個為了喪母之痛而哀傷嚎哭的無助孩子。

每每當他憶起母親和那種錐心的傷痛時,總又會記起另外一個人。

若說堀川國廣信什麼,他或許就會這麼回答:兼先生。

和泉守兼定,就如同神明一般在他最黑暗的日子裡出現,給予了他救贖和平靜。說和泉守兼定是他的信仰一點也不為過。

他也總在夜深人靜,燈火闌珊之時,一個人隻身面對著月色寥寂,眼底裝滿說不清的情緒,如同緩緩吟詠詩章的呢喃著:兼先生。

每每唸著那三個字,堀川就覺得獲得了某種滿足和平靜。好像惟有這麼做,他的靈魂才能稍微得到撫慰,讓他不再去思索著禁錮的哀傷,脫離這滿是塵華的場所。

/

和泉守兼定是在他明白自己即將被賣進花樓之時所碰見的人。

那時他獨自在河邊哭泣,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已經接近。

「你為什麼哭?」突然的聲音把堀川嚇了一跳,他趕緊胡亂地抹了抹臉頰,抬頭看看是誰。

那天的和泉守是獨自去山裡遊玩打獵的,雖說穿得還算輕便,可堀川仍然一眼就發現對方的服飾絕非一般人家。

「沒什麼......。」堀川撇開頭。富貴人家的孩子跑來山裡做什麼?即便和這種貴公子說話,大概也是半句不投機,堀川沒有打算搭理對方。

和泉守並不因此死心,卻又沒喧嘩著非要堀川說話,只自顧地坐在堀川旁邊,偶爾丟丟幾塊石頭到那條小溪裡。

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久到堀川不得不去開口:「為什麼不離開?」

「我不知道,總之不能放你一個人吧?」和泉守歪了歪頭,藍色的眼眸清澈的像會發光,堀川一時好像有點花了眼。

堀川聽完首先是沉默,然後又想反正跟這個人也不會見面了,就一股腦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啊?花樓?你父親把你賣到那種地方?真不敢相信!他這樣還算人嗎?即便兇惡如豺狼也知道要愛護幼獸,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稱他父親!更不配當人!」和泉守訝異的破口大罵。

堀川也不曉得為什麼,聽見這人替自己抱不平,心頭突然舒緩了許多。大概是忍氣吞聲了太久,終於有人站在他這邊為他生氣,為他怒罵。即使是個剛見面的人。哭泣並沒有用,於是他終於笑了出來。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揉了下眼睛,抹掉最後一點淚水,堀川彎了彎笑。

「你叫什麼?」看著他的笑和泉守突然的開口。

「堀川國廣。我叫堀川國廣。」堀川回答,他明白自己一旦進入花樓就將拋棄這個名字,卻還是那麼鄭重地告訴了眼前的人。

「我是和泉守兼定。」兼定家在京城裡是赫赫有名的顯官門第,和泉守的名字恰巧的印証了堀川先前的猜想,他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堀川琢磨著如何稱呼對方才不失禮,最後猶豫來猶豫去,還是開口喊了聲:「兼先生。」

「國廣。」和泉守笑著回應,一切都那麼自然,不是過份親暱卻又毫不疏遠。

那日的相識成為了堀川回憶裡的一方陽光,只要想起來,心頭便是一陣暖流,像是陽光曬過的水,洗去所有煩惱。

/

原以為他們萍水相逢,和泉守這樣的人註定只是他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可才進花樓不過一個禮拜多一些,他又再次看見對方。

「兼先生!你是從哪裡過來的?」堀川驚叫出聲,降春閣的出入管的嚴格,連客人進出都有諸多限制。

「噓!你小聲點!」和泉守壓低聲音說話「我是翻牆過來的呀!」堀川訝異的差點又叫出聲,和泉守手忙腳亂地摀住他的嘴。

和泉守雖然翻進牆了,可終究還是沒本事進到屋內,還好的是堀川的小房間正在邊上,對外開了口不大不小的木窗,和泉守踩上圍牆時就見著了對著窗戶發呆的堀川,不然降春閣格局複雜,他恐怕還沒見到人,就已經被抓到。

堀川眨了眨眼,小聲地開口:「兼先生.....來這裡做什麼呢?」

「當然是來見你呀!」和泉守咧嘴笑著,把兜裡揣著的小包裹塞了進去。

堀川猶豫地打開,發現那竟是幾塊甜糕餅,那本來應該是花朵的形狀,不過被壓碎著看不出模樣。

「壞了!剛剛翻牆壓到了!」和泉守有點懊惱。今天餐桌上一出現這糕餅的時候,他就想到堀川,特意去廚房要了幾塊想來給對方。其實和泉守內心是有一絲內疚的,他雖然貴為兼定之子,卻無法幫上堀川一點忙。他問過大哥,能不能想法子,可歌仙也只是讓他忘記這事罷,父親不可能去插手關於花樓的事情。

和泉守也不是不清楚,兼定家名為書香門第,救助窮人這事可以,可與花樓這些地方並列提起,就絕非家裡人能夠接受。更何況,花樓在京城內與兼定家儼然是不同勢力,他們更沒有理由為了和泉守一個剛認識的人而出手。

「很好吃....!謝謝兼先生....。」堀川笑著答謝。

嚐了一塊後,堀川便把那些全收進了兜裡。那糕餅嚐起來香軟不膩,這是堀川沒嚐過的滋味,他想,可不能這麼奢侈地一下全部吃掉呀。

「可是,兼先生你還是不要再來了!」堀川說著,不自覺抓緊了木杆。他們只是有過那麼一面之緣,和泉守又何必為了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呢?堀川隱約的知道了,和泉守就是那等熱心腸的人,沒法放著他不管。但他的悲慘不是別人應該負責的。

和泉守也不曉得聽進去了沒,只是四處張望了下,便低聲道:「我該走啦!國廣你小心點吃啊!別被發現了。」

外頭剛好有人經過房門,堀川不敢大聲喚他,只得看著和泉守靈敏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夜色裡。

之後和泉守總是忽然出現在窗邊,每次都帶點什麼來給他,若沒遇上堀川,東西便直接擺在那裡等他回來收。堀川在花樓待著也日漸明白了那些貴重的稀奇的食物,有時也會收到和泉守隨手在京城買的小玩意兒,不值錢卻可愛。可他卻沒什麼可以給和泉守的。

「我過幾天,便要出發去邊疆了。」那晚和泉守有些心猿意馬地說道。月色很暗,堀川沒法看清對方是什麼表情,可內心難受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麼.....明天還能來嗎?」堀川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和泉守想了想說道:「行。」

和泉守還是忐忑的,突然的就要離開家了,也不曉得邊疆的生活是怎麼樣子。雖然有小叔照應著,可離了家就是會令人惶惶不安。因為好面子不想要跟家裡撒嬌,但畢竟還是十幾歲初頭的小鬼,興奮過後還是不安。

母親叨叨絮絮了好久,叮嚀個沒完,父親也是交代了很多,所以等和泉守找到機會溜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

他內心掛念著堀川昨晚的話,想抄一下近路溜出去卻被兄長逮個著。

歌仙喚住他:「這麼晚了,你上哪?昨日半夜你也不在!不想去邊疆可以告訴父親,他不會為難你。」歌仙以為和泉守害怕去上戰場,所以打算逃家。當兵是危險的,父親也不是就真的想把兒子送走,無非是希望和泉守能出人頭地罷。

「我......去和一個朋友道別。」和泉守低下頭道。因為性子與年紀差的多,他與兄長並不親近,他明白兄長是通情達理的人,可拿捏不準兄長會怎麼做。

歌仙沉默了很久,必須半夜偷偷去見的朋友哪裡能是什麼正經朋友,可他也不是不清楚,以和泉守的性子是不會與狐狗之類為伍。反正這一去,不三年、五年恐怕是不會回來京城的。歌仙便當沒看見地,又踱步回了房間。臨走前提醒了聲:「早些回來,別讓父親發現了。」

和泉守歡喜應了聲,很快地便抄著近路到了降春閣。幾乎都熟悉了降春閣的值班與地形格局,三兩下他便出現在堀川的小窗口。

「兼先生!」堀川叫道。這時間比和泉守平時出現的時間晚多了,他原以為對方不來道別了。

「我來啦—」和泉守小聲說道。

堀川不是太清楚邊疆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這樣偷偷見面的日子也迎來了終結。可這些都沒有關係,他想著伸出了手。

「這是護身符!希望兼先生武運昌隆!因為沒什麼可以送的......」那是一個小小的香包,恰巧足以放進懷裡,透著一絲絲的清香。堀川趁著白日空閒自己縫的。

他的針線工雖然不能與女子相比那麼細緻,可還是將那香包縫的漂亮平整。

和泉守翻來覆去看著歡喜。其實母親也給他縫了保平安的符守,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個好一點。

他原想說,沒問題,等我回來。可想想摸不清自己講這話做什麼,堀川要麼還是趕緊離開花樓的好,雖然這樣他可能便尋不著對方了,這矛盾的心情他不明白。於是最後他便只是冒出一句

「謝謝。我會帶在身上。」

堀川點點頭,他終究說不出其他隻字片語,想著他們的關係在摸不著是什麼樣子的時候,便迎來了離別。也許兼先生當他是朋友,可他內心早生出了超越朋友的情愫。最後和泉守在天光亮起前走了,堀川隔著窗子看那微光,憋了許久的眼淚靜靜的流下。

「兼先生,請你一定平安歸來。」他幾近虔誠地卻又帶著哀求地說著。

從那之後堀川便是那副安靜的模樣,也許是因為他不是堀川國廣了,而僅僅只是作為「清梅」活著。

/

作為清梅,為了接待高貴的客人,除了待客、服侍,為了能使對談自如,琴棋書畫都得花時間學習,這是他本來沒法接觸到的知識,卻偏偏是因為落在降春閣裡而有機會學習。說是可悲也好,說是諷刺也可以,但堀川也曾從中得到平靜而有那麼一絲感到幸運。也許正是他有真心喜歡過這些,而不是只想討好客人,才顯示出脫俗的氣質吧。

日子還是一天天在過,月亮也一天天變化。雖然邊疆遙遠,可京城內高官之間消息靈通,這當中也不乏有上降春閣尋歡作樂的人。

堀川努力想表現地從容,可是又迫切想要打聽關於邊疆那場戰役還有軍隊到底幾時會歸來這些事情。

堀川替眼前的客人,也是朝廷的重臣倒酒。這大臣時常來降春閣,每每出手都相當大筆,他也經常贈與堀川髮飾及綾羅綢緞。

「據說那兼定家次子才不滿17年啊!」

「是呀是呀!前幾日我前去他們府上道賀,那夫人與老爺笑得可真是開懷。」

「他長兄也是人才一表,是當年最年輕的狀元喲!」

「這下兼定家可風光了。長子次子接連受皇上重視。哎呀,雖然平日與兼定家關係尚淺,不過也該祝賀一下。」

堀川不由得高興。雖然不是稱讚他,可聽人稱讚和泉守他還是從心底高興。而且他知道,和泉守不只他們嘴上說的那般厲害,連心也是溫柔的。

「哦?清梅今天的心情可真好?發生什麼了嗎?」大約是堀川那似笑的眉眼被發現了,那可是稀有的表情,於是客人便問起。

堀川只是搖搖頭,敷衍道:「是與各位大人相處愉快罷了。」可他止不住自己眼底那溫柔的笑意,即使臉上表現的淡然卻依然讓滿座客人感受到若春風吹拂。

/

第三個滿月的日子正在接近。

堀川無心去想自己之後的生活,只明白今日軍隊要進城。

其實他不奢望這麼多年了,和泉守還會記得自己,畢竟他們多年毫無聯絡,他只是想看看和泉守兼定。只是看看,他就可以滿足,他就可以守著這些寶貴的東西,忘卻要被其他人碰觸的噁心感、恐懼感。

他攀著扶手,同身邊的人一起往大街上瞧著。大街的兩旁擠滿了夾道歡迎的人們,附近店家的二樓、三樓也都像他們一樣擠滿了人在看著。

「來了來了!」「長得真好看!」

「哇!你說他之後會不會登我們降春閣?」

週遭鬧哄哄的沒完,可堀川什麼也聽不見,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非常的大。和泉守的長髮還是一樣颯爽地被束著,他一身絡紅帶黑的鎧甲,騎著一匹黑色駿馬與另一男子走在前頭。

堀川無聲地唸了句「兼先生。」

和泉守驀地抬頭。

作者有話~

很久沒有更新了

有很多想寫的東西,不過時間不是很充足

很多人似乎都脫坑了...感覺有點寂寞啊ToT

>.< 人魚paro差一點點就可以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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